釋志南《絕句》

2021-10-08 16:58:28 字數 4685 閱讀 7844

1樓:肓目追求

《絕句》

(南宋)釋志南

古木陰中系短篷,杖藜扶我過橋東。

沾衣欲溼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

釋義:停船上岸,我把帶篷的小船,系在一棵參天古樹的樹蔭下;拄著藜杖,走過東面的一座橋。

陽春三月正是杏花開放的季節,春天的細雨淅淅瀝瀝打溼了我的衣裳;春風拂面,帶來楊柳清新的氣息,暖暖的令人心曠神怡。

擴充套件資料:

《絕句》由南宋詩僧釋志南,志南是他的法號,這首絕句,主要寫詩人在春風細雨中獨自一人拄杖春遊。“杖藜扶我”是將藜杖擬人化,彷彿柺杖是自己的同有人,”橋東“這裡的東有東風的意味,借指春天,”杏花雨”和“楊柳風”也都點名了季節,把一幅杏花開柳葉飄的美景展現在讀者面前。

詩人一路欣賞著紅桃紅柳綠,在清新暖人的春風裡拄杖前行,春雨沾溼了衣裳,好不愜意,到他想要歸去的時候,乘上那系在樹蔭下的小船,順著溪流回到寺院,全詩多用擬人、倒裝的手法,且首尾呼應,可見作者文學造詣之高。

絕句(宋)釋志南

古木陰中系(xì)短篷,杖藜(lí)扶我過橋 東。

我在高大的古樹陰下拴好了小船;拄著柺杖,走過小橋,恣意欣賞這美麗的春光。

系:聯接。短篷:小船。篷,船帆,船的代稱。杖藜:“藜杖”的倒文。藜,一年生草本植物,莖桿直立,長老了可做柺杖。

沾衣欲溼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

絲絲細雨,淋不溼我的衣衫;它飄灑在豔麗的杏花上,使花兒更加燦爛。陣陣微風,吹著我的臉已不使人感到寒;它舞動著嫩綠細長的柳條,格外輕颺。

杏花雨:清明前後杏花盛開時節的雨。楊柳風:

古人把應花期而來的風,稱為花信風。從小寒到穀雨共二十四候,每候應一種花信,總稱“二十四花信風”。其中清明節尾期的花信是柳花,或稱楊柳風。

這首小詩,寫詩人在微風細雨中拄杖春遊的樂趣。詩前兩句敘事。寫年老的詩人,駕著一葉小舟,停泊到古木陰下,他上了岸,拄著柺杖,走過了一座小橋,去欣賞眼前無邊的春色。

詩人拄杖春遊,卻說“杖藜扶我”,是將藜杖人格化了,彷彿它是一位可以依賴的遊伴,默默無言地扶人前行,給人以親切感,安全感,使這位老和尚遊興大漲,欣欣然通過小橋,一路向東。橋東和橋西,風景未必有很大差別,但對春遊的詩人來說,向東向西,意境和情趣卻頗不相同。 “東”,有些時候便是“春”的同義詞,譬如春神稱作東君,東風專指春風。

詩人過橋東行,正好有東風迎面吹來,無論西行、北行、南行, 都沒有這樣的詩意。

次兩句通過自己的感覺來寫景物。眼前是杏花盛開,細雨綿綿,楊柳婀娜,微風拂面。詩人不從正面寫花草樹木,而是把春雨春風與杏花、楊柳結合,展示神態,重點放在“欲溼”、“不寒”二詞上。

“欲溼”,表現了濛濛細雨似有若無的情景,又暗表細雨滋潤了雲蒸霞蔚般的杏花,花顯得更加嬌妍紅暈。“不寒”二字,點出季節,說春風撲面,帶有絲絲暖意,連綴下面風吹動細長柳條的輕盈多姿場面,越發表現出春的宜人。這樣表達,使整個畫面色彩繽紛,充滿著蓬勃生氣。

詩人扶杖東行,一路紅杏灼灼,綠柳翩翩,細雨沾衣,似溼而不見溼,和風迎面吹來,不覺有一絲兒寒意,這是耐心愜意的春日遠足。

歷來寫春的句子,或渾寫——“等閒識得東風面,萬紫千紅總是春”(朱熹《春日》),或細寫——“花開紅樹亂鶯啼,草長平湖白鷺飛”(徐元傑《湖上》),志南這首詩將兩者結合起來,既有細微的描寫,又有對春天整個的感受,充滿喜悅之情。詩寫景凝練,意蘊豐富,讀來使人如聞似見。儘管在此之前,“杏花雨”、“楊柳風”這樣的詩境已廣泛為人們所用,但真正成為熟詞,不得不歸功於志南這兩句詩。

元代虞集膾炙人口的《風入松》的名句“杏花春雨江南”所描繪的意境,除了受陸游詩“小樓一夜聽春雨,深巷明朝賣杏花”影響外,或許也曾受此啟發。

志南這首詩,語語清淳,從容不迫,在寫景時充分注意了春天帶給人的勃勃生機,富有情趣,所以為崇尚理趣的朱熹所讚賞。

2樓:匿名使用者

[宋] 釋志南《 絕句》

古木陰中系短篷,杖藜扶我過橋東。

沾衣欲溼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

3樓:匿名使用者

題目是《絕句》。全詩是:“古木陰中系短篷,仗黎扶我過橋東。沾衣欲溼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”

4樓:匿名使用者

古木陰中系短篷,杖藜扶我過橋東。

沾衣欲溼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

南宋志南和尚的《絕句》。

5樓:傾城低調不奢華

原文:古木陰中系短篷,杖藜扶我過橋東。沾衣欲溼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

翻譯:乘小船沿溪水而來,我扶杖東行,一路紅杏灼灼,綠柳翩翩, 細雨沾衣,似溼而不見溼,和風迎面吹來,楊柳枝隨風盪漾,不覺有一絲兒寒意。

賞析:詩寫的是二月天裡的真切感受。蒼拙古木林中,於岸邊樹陰之處停下小船,繫上纜繩,然後登上河岸。

短篷即小舟。此一句開篇,似乎氣氛有些陰鬱。古木濃陰,置身其中,四圍不免充溢頹腐之氣,還會使人想起有古木便會有悲鳥,悲鳥號古木,似乎已經是定勢了的一種意象組合。

然而詩僧卻就此打住,只是古木陰,點到為止,化腐朽為神奇,不偏不倚地撐出一隻小船來,且不緊不慢,停停當當地系在岸邊,悠悠之中,很有方寸。

雖不是日暮待情人,維舟綠楊岸(儲光羲《釣魚灣》)般的旖旎與幽麗,但卻也別有一種清涼幽靜的美感,系舟後,詩僧拄著藜杖,踏上小橋,奔橋東而去,古木斑駁,水流汩汩,似乎能聽到詩僧拄藜杖系板橋的篤篤之聲;身影蕭疏,一步步,隱入了橋東那另一個世界裡。

在《宋詩紀事》中,志南僧就留有這麼一首詩,且還沒有實質性的題目,只是借詩的形式題了一個不關意旨的詩題。然而就是這一首詩才使後人知其名,尤其是詩的後兩句寫二月天的輕柔涼美,生動而活脫,遂成為千古名句。

6樓:鄭邦姓念露

古木陰中系短篷,杖藜扶我過橋東。

沾衣欲溼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

意思其實就是:乘小船沿溪水而來,我扶杖東行,一路紅杏灼灼,綠柳翩翩,

細雨沾衣,似溼而不見溼,和風迎面吹來,楊柳枝隨風盪漾,不覺有一絲兒寒意。

在《宋詩紀事》中,志南僧就留有這麼一首詩,且還沒有實質性的題目,只是借詩的形式題了一個不關意旨的詩題。然而就是這一首詩才使後人知其名,尤其是詩的後兩句寫二月天的輕柔涼美,生動而活脫,遂成為千古名句。

詩寫的是二月天裡的真切感受。蒼拙古木林中,於岸邊樹陰之處停下小船,繫上纜繩,然後登上河岸。「短篷」即小舟。

此一句開篇,似乎氣氛有些陰鬱。古木濃陰,置身其中,四圍不免充溢頹腐之氣,還會使人想起有古木便會有悲鳥,「悲鳥號古木」,似乎已經是定勢了的一種意象組合。然而詩僧卻就此打住,只是「古木陰中」,點到為止,化腐朽為神奇,不偏不倚地撐出一隻小船來,且不緊不慢,停停當當地系在岸邊,悠悠之中,很有方寸。

雖不是「日暮待情人,維舟綠楊岸」(儲光羲《釣魚灣》)般的旖旎與幽麗,但卻也別有一種清涼幽靜的美感,系舟後,詩僧拄著藜杖,踏上小橋,奔橋東而去,古木斑駁,水流汩汩,似乎能聽到詩僧拄藜杖系板橋的篤篤之聲;身影蕭疏,一步步,隱入了橋東那另一個世界裡。「杖藜」即為柺杖。宋代秦觀《寧浦書事》詩之五曾有「身與杖藜為二,對月和影成三」句,將杖藜和自身來了一個意識的平等,互為依託。

志南此詩更絕,杖藜在他意識中已遠沒有了「我扶」之作用,也沒有「互扶」之作用,倒是反過來了,是「杖藜扶我」,詩僧自己成了不是杖藜的的杖藜,這是怎麼回事?實際上,志南此說才正和常道。在平常人看來,柺杖是人扶著走路的,可正是靠人扶,柺杖才成為柺杖,如沒有了人,柺杖何以得立,人可以不扶杖,但杖必須得扶人。

因此,不是人扶杖藜,而是杖藜扶人,自然便是「杖藜扶我過橋東」了。禪者的觀物方式,表面看去有悖邏輯和常理,但正是這種反常,才構成了神詩的奇趣,最終又歸合常道。這其中,是深契事理的,只不過是比常人更深入一層,更有曲折之感。

這就是禪家所說的「空手把鋤頭,步行騎水牛。人從橋上過,橋流水不流」的意蘊與真諦。

在帶著節奏的「篤篤」聲中,杖藜扶著詩僧從橋西來到了橋東。橋東橋西,似乎給人兩個世界之感,那邊還是古木垂垂,濃陰鬱鬱,而這邊卻是杏花春雨,楊柳和風。「沾衣欲溼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

」兩句是說在二月天裡,沾人衣服直要潮溼的,是那杏花開時常下的杏花雨;吹人臉面而不覺寒冷的,是那楊柳樹中吹來的楊柳風。「杏花雨」是指清明時節杏花盛開,細雨潤澤的景象。「欲溼」是似溼未溼,欲擾猶溼,溼而不沾,沾而不淋的若即若離的狀態。

這正是杏花雨帶給人輕夢一般的愜意和融洽。更兼那使柳絲依依,輕柔和煦,吹在臉上涼美而不寒冷的二月春風,真正構成了一個如詩如夢的境界。人置其中,看如煙杏花,如線楊柳;感如酥細雨,如絲和風,也正如蟬翼紗幕之後,欣賞明眸流睇之美,表達了對大自然的一種特殊感情。

宋人趙與虤《娛書堂詩話》捲上載:「僧志南能詩,朱文公嘗跋其捲雲:南詩清麗有餘,格力閒暇,無蔬氣。

如雲:「沾衣欲溼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」予深愛之。

」朱熹能為其詩作跋,在當時實屬不易,於此也可看出志南詩在當時的影響。朱熹以這首〈絕句〉為例,說其詩「無蔬氣」。宋人論僧詩,「無蔬筍氣」似乎是最高境界。

胡仔《苕溪漁隱叢話》卷五十七引《西清詩話》雲:「東坡言僧詩要無蔬氣,固詩人龜鑑。」就是說僧詩要具清撥之韻,有本分家風,水邊林下氣象。

看來志南此詩頗合標準,才贏得凡事講究標準的朱熹的稱讚。

實際上,有無「蔬筍氣」並不見得是論僧詩的最高標準。僧也罷,俗也罷,在詩之真諦上並沒有截然界限,「真詩人必不失僧侶心,真僧侶亦必有詩人心。」(錢鍾書《談藝錄》八八引法國白瑞蒙《詩醇》語)志南此詩被人稱賞,主要還是於平常景物中寫出了一種詩趣,或是禪趣。

那種橋東橋西的不同境界,那種「枝藜扶我」的反常合道,那種杏花雨、楊柳風的柔美清麗,既是平常的,又是滿含詩味的。誠如錢鍾書先生在《談藝錄》中所說:「平常非即慣常。

譬如人莫不飲食,而知味者則鮮。凝神忘我而自覺,則未忘我也;及事過境遷,亡逋莫追,勉強揣摹,十不得一。微茫渺忽,言語道窮,故每行而不能知,知而不能言,不知其然而然。

」同是平常景,不同的人便會有不同的「言」,取得不同的審美收穫。成佛成魔一念間,志南留下一首好詩,正是他橋東到橋西知其然而然的緣故。